【FGO】他在此处安睡
阅读注意：
*被蘑菇的愚人节的刀子捅到的产物
*时间为情人节活动+新宿章节后，带有大量新宿章节剧透
*这个咕哒子的脾气有些古怪
*阅读感谢！感觉并不能算是罗曼咕哒，只是想写写这份对重要之人想释怀又没法释怀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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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香是被狼王硬生生从新宿中叼回来的。
等达芬奇陪玛修做完魔术回路的检测闻讯赶来时，工作人员正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抱着立香的腰叫着祖宗，卧在灵子转换机前的狼王见救兵来了，便一个大跳朝远处一直在拿杖子勾引它的库丘林攻去。玛修避过二狗争斗跑过去握住立香冰凉的手，扫了一眼黑森飞速写下的解释稿，马上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不如说已经预料到了这种状况，毕竟不止一次了。
“是工作人员小题大做了啦！”立香心虚地吐掉嘴里的狼毛，趁玛修在跟黑森交流就又想溜进机子，“这次绝对不会带错队了，绝对！”
“这不是带不带错队的问题，前辈！”玛修抓起她的手死命往她眼前招呼，“已经连续第几次用光令咒了？”
“没、没记……”
“明明之前在特异点时一条都没有用过的？”
“那、那时候斗志比较激昂嘛……”
“哼……那这就很有问题了啊，立香女士。”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边的福尔摩斯仔细地观察着她手背上的印记，没等她反应就抛出了一串提问，“我看了工作人员给我的原始数据，立香女士，除了在和盖提亚对战时，你几乎没有使用过令咒吧？在新宿的战斗也都不是很费力。如果这都归因于斗志激昂的话，那你现在一心一意往模拟场里冲的行为，是否也算得上是斗志激昂？如果是，对于你这样优秀的御主，是没有理由屡屡犯这种低级错误导致令咒耗光的。”
立香不敢看他的观察眼，只是抽回了手，不住地抚摸着那三道浅浅的伤痕。
“如果否，已经持续了这么多天徒劳的魔力消耗，我想你是时候给大家一个解释了。”
况且我们补给还够够的，完全可以退出重来，用不着那么急啊。工作人员在后面提着一篮筐的苹果可怜巴巴地补充着，她的肩膀缩得更厉害了。
“对不起……让大家担心了……我最近好容易走神……”她蚊子般嗫喏着，战战兢兢地伸出一根指头指着新宿的标牌，“那里有魔术髓液，对玛修的回路肯定有帮助的……还有很多圣晶没有回收，我就寻思着快马加鞭赶紧莽一波啥的……”
玛修一下子扑进了她怀里，她一边抚着那温软的背，一边转着眼光寻求众人的原谅。福尔摩斯摸着下巴不知在想些什么，达芬奇无言地眯起眼睛定定看了她半晌，突然毫无预兆地大喝起来：“好！从今天开始，所有训练场暂时封闭！御主藤丸立香在本天才的监督下进入完全休息模式！现在立刻马上！”
“哈？！等一下，为——”
“提问驳回！反抗驳回！毕竟我现在也算是迦勒底的全权指挥官了嘛！”
“不是、莫名其妙啊天才小姐？！我错了我错了，我会好好反省的！啊啊啊不要现在就把通道关掉呀！玛修你也帮我说点儿啥？！”
“……不，很抱歉，前辈。我完全同意达芬奇的做法，我也觉得你应该好好休息一下。大家应该都是这样想的！”玛修牢牢箍住立香挣扎的双手，斩钉截铁地说道，“比起素材还是更看重自己的身体吧，你现在的状态比我还不适合战斗，前辈！”
久经磨炼的迦勒底运作起来速度非凡，所有的转换机随着立香的哀嚎应声熄火，工作人员该改数据的去改数据，该应付外人的也都离开了管制室，眨眼间偌大的大厅里就只剩下他们四人。
“好啦，时间不等人，刚才还有一些项目没检查完呢！福尔摩斯先生？你能和玛修一起来我的工房吗？有些数据我想跟你讨论讨论。”
“非常乐意，女士！”福尔摩斯爽快地答应下来，和迷妹脸的玛修一起嘱咐她要吃点儿好的好好调整自己后，就马上离开了。
立香气得在空荡荡的大厅里又是叉腰又是跺脚的，无头苍蝇一样直打转转。负责后勤的员工蹭过来想塞给她个苹果安抚安抚，却被她张牙舞爪一副恨不得吃人的架势吓得一溜烟逃了。
“亏你迦勒底还是最顶尖的科技机构！都一年多了这苹果还是老样子，要不是为了补充体力，谁还要跟傻子似的见天儿屁颠屁颠讨蜡吃！”立香冲着后勤人员仓皇逃窜的背影连珠炮发着牢骚，突然想起自己还真的有很多好吃的可以安抚情绪——情人节时根本吃不过来的巧克力终于能派上用场了。
立香闭着眼睛在冷藏库里踅摸了半天，未曾想竟把清姬下了药的那盒翻了出来。正寻思怎么办的时候后背一凉，回头一看，那熟悉的小龙角果然在门边蠢蠢欲动。见她已经看破，龙女便大大方方地显了身形，泥鳅一样钻进来挨在她身边。
“终于……终于要吃下这爱的结晶了吗！我的御主啊！”
“……我不是故意要拿出这盒的……”
“噢噢，那就是冥冥中有神秘的力量在指引着您！”
“哈哈……或许吧。正好你也在这里。”立香打个哈哈避开那火热的视线，随便拿出一颗，剥开糖纸就往嘴里送。
冰冰凉甜丝丝的，真好吃。
她一气儿吞了好几块，可除了漫了满口的醇香，她并没有任何奇怪的感觉，好像就只是在吃普通的巧克力而已。
“……清姬，你真的把媚药加进去了吗？咋啥感觉都没有啊。”
“您在说什么呢，清姬是不会对爱人说谎的。”面对她疑问的目光，端坐着的清姬静静地笑了，“只是那可贵的灵药时限很短，加上冰柜的温度太低，我注入巧克力的那一把情火，早就被您放置到熄灭啦。”
“哦哦这样……对卜齿啊。”立香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嘴里的还没咽下去，手下就已经又拿起一块。清姬愣了一瞬，忽地把手覆上了她的手背。
“御主，停下来吧？”
立香糊了一嘴的巧克力，只能摇着脑袋表示自己不懂她在说什么。
“……停下来吧？”
她固执地挣脱出清姬的束缚，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您再吃下去我也不会开心的，御主。您再这样下去没有人会开心的。”清姬叹了口气，把已经所剩无几的礼盒端到一旁，“尽管在回收了亚种特异点后您没有再带我去新宿中战斗，我也在工作人员那边看到了您最近的所有失误。不要跑，御主。我是不会说出那不像您之类的话的……并不是那么简单的问题。”
不是已经说了嘛。立香老老实实坐回她身边，接过她递过来的纯净水一饮而尽。
“看吧？如果是平时的话，早就要质疑这水的安全性了吧？”清姬又牵起她的手来，摩挲了一会儿，把手按在了她的心口，“那些难以置信的错误，和不管不顾的行为……都是因为这里出事了啊，御主。”
刚喝下去的水在肚子里咕噜咕噜地翻腾着，她下意识地吞咽唾液，努力把身体里那些翻江倒海的动静压下去。
“去新宿的时候，我虽然没有派上什么用场……但我都看到了噢？我最爱的人意气风发、充满了果敢决绝的样子。”
“本来应该好好庆祝这场再度拯救了世界的胜利的……可回来以后，您却……像极了我，一门心思还是钻在那个恶境里，不停地找啊找，却看起来怎么也找不到。”
“我从屏幕里看到您在发抖……有时眼神也会变得很可怕……频繁使用令咒很疼吧？高强度的战斗身体受不了吧？但却还是不肯浪费任何一秒钟在休整和放弃上，就算带错队伍也要强行打胜……明明赶早退出重来的话会更轻松，您是已经不能理智思考了吗？”
“那里已经被修复了啊，御主！能否请您告诉我，是什么力量支撑您这样去拼搏？又是什么人在您的心上凿了洞，让您无暇顾及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去追寻？”
“愿不得往，如痴如狂……我本为人，因爱念化龙，永不得安息，说到底也是因为我已不能为人。而您不一样……您是人类最均衡的标杆，是吃不住我这样的执念的……如果您仍要这样一意孤行下去，怕是还没有得到什么结果，就……”
“别说了，清姬。不会那么严重的！我没想那样的。”立香回握住清姬的手，极力扯出一个笑容，“没想的。”
清姬轻出一口气，慢慢抽回手起身，回报她以温柔的微笑：“真希望您能与我坦诚相待的那一天快些来啊。”
立香目送清姬款款离去了。喉咙干得厉害，她又拧开一瓶水灌了半肚，扎起头发跑到管制室去了。工作人员见她又气势汹汹地闯进来，立马包了两汪眼泪连声求饶。福尔摩斯适时出现了，哭笑不得地把畏畏缩缩的员工护在身后：“再怎么威胁他们也没用的，女士。达芬奇收回了管制室的大半机能，你要想开传送机得找她去。”
“嚯，把我的玛修检查完现在跑来堵我啦？”立香不吃他那一套调虎离山，依旧仔细地浏览着管制屏幕，生怕错过一丝儿可趁之机。
“哦？很好，看来是躲她不躲我，那就好办了。那俩人现在还在工房里叽叽咕咕呢。”侦探满意地眯起眼笑了，示意工作人员可以跑了以后给她拉了把椅子出来，“坐吧？继续刚才的话题，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也、也没啥大事……”被观察眼看穿的立香浑身不自在，在座位上崴了半天才断断续续地解释道，“就……你也知道嘛，在新宿那会儿，最后魔神柱跑出来了……”
“嗯嗯，知道知道，以后这几个漏网之鱼八成还会再捅出什么篓子来。”
“嗯……就……当时在神殿打了那么久，确确实实是把柱子们都打掉了……”
“嗯，全数击破，这也是迦勒底亚斯准确记录到的。”
“所、所以嘛！！”得到肯定的立香来了劲，直起身把桌子拍得震天响，“既然都有魔神柱能逃过迦勒底亚斯的记录了！！！那！新宿的数据被完整记录下来了对吧？！那、那有没有可能！会有线索残留在里面！我是说、万一！万一罗——”
“女士。”
福尔摩斯的观察眼齐刷刷地低垂下去，他抬起头，只用他的双眼看着她，目光里满是悲悯。
“你何必问呢。”
身体里猛地有什么东西崩断了，她一下子软得连坐都坐不住，带着一股要把桌子砸碎的劲头直直向前倒去。福尔摩斯稳稳地张手托住了她的头，可她只觉得晕，大口喘了喘，浑身的血都仿佛跟她作对似的通通逆行。迷迷糊糊中她把一切能吐的都吐了出来，再睁眼时，玛修正顶着浓重的黑眼圈在床边打着瞌睡。抬起手看了看，令咒也已经全部恢复了。
鼻间有暖暖的好闻的香气，她偏过头去瞧，王哈桑正举着那架送给她的香炉，见她醒了，便默不作声地点点头，往炉子里又添了一撵幽火。
“爷爷、爷爷！我怎么啦？”她挪挪蹭蹭到床边，悄悄问老人。
“汝痉挛得好似一只下了锅的小虾。”山之翁把炉子放到一边，低身给她把刚才折腾掉的被子盖好。
玛修被老人毫无遮掩的低音炮轰醒了，扑到她身上红了眼眶。立香好不容易才在濒临窒息时掰开了这个类从者的强力拥抱，玛修却不情不愿地拨开她的胳膊，又紧紧地抱了上来，大眼睛扑闪一下就掉了泪：“因为真的很吓人啊！和以前那些从特异点里回来时的沉睡不同，这次你是真的生病了啊！笨蛋前辈！那么勉强自己，又不跟任何人说！气死我了！”
立香慌了神，一边结结巴巴地道歉一边笨拙地给她抹眼泪，可玛修哭得越来越凶，不一会儿全脸都被她抹得湿漉漉的。立香急得自己心里也有了许多冲动，干脆就和玛修头碰头，呜哇呜哇地哭了个天昏地暗。
王哈桑静静地站在窗边等待着，往炉子里又送了一簇火。
“事情缘由我都听福尔摩斯先生说了，前辈你真是的，谁不想医生回来啊！下次再这么一根筋不跟我们商量，就算不能战斗我也要对你动粗了！嗝！”
“我这不是、嗝！想搞出点儿成果再嗝！再告诉你们嘛！”
“前辈怎么这么笨啊！一个连魔神嗝！柱的数据已经剔除了的修复区域，怎么会有它们头头的数据啊！”
“说到底都是嗝噗！都是那个魔神柱的错啊！明明都已经准备放下过去了，它又阴魂不嗝！窜出来给人希望！”
眼见两个小姑娘凑在一起哭得直打嗝，在一旁看风景的老人终于听不下去了，在屋内唤起沙尘，露出骷髅巨像给她俩脑瓜上一人赏了一个大嘣子。
“还打嗝吗？契约者和少女。”
“不打了不打了！谢谢爷爷！”立香捂着脑袋呸呸地吐着吹进嘴里的沙子，和玛修一起仰头看着满意的老爷子，不约而同地笑出了声。胸中郁气散了不少，她歪头想了想，便爬下床去拽老人的披风。
“爷爷啊！”
“何事？契约者。”
“你说我要是在召唤阵和巴比伦共鸣的那会儿再努把劲儿，把梅林也叫出来，他那个阿瓦隆那么神通广大，是不是就有办法留住罗曼了？就、就算留不住，那如果现在梅林在的话，那个偶像厨肯定就会从池子里爬出来求签名了吧！”
“……契约者。”
“爷爷你说！”
“来这里。”山之翁走到窗边示意她过去，立香和玛修手拉手在窗前站定，已经很久没有下过暴风雪了，三月份的山头上积雪渐渐消了，露出来的土地上已经铺开了一片又一片的小绿毯，在阳光下显得特别可爱。
“汝等如今所见之景，是仅凭汝等现存者之力就能看到的吗？”
“不是！”立香和玛修十指相扣，大声回答道，“还有一人，就算全世界都不要他了，我也一定还记得！”
“唔姆。如此便好。”山之翁声如洪钟，“英灵乃为世界存续而奔走、无法眠休之物。如今世事尚有变数，令汝气绝之事未必已成定局，但若心愿当真无法达成，也毋要过分悲伤，汝所爱之人，或许就在他放手的这世间安睡。”
立香认真地听着，把玛修颤抖的手握得更紧了些。窗户被老人打开了，扑面而来的全是生命鲜活的气息，她心中激荡着很多东西，和刚才痛哭时的冲动绞在一起，拧得她又有些站不住，便赶紧回头找了个能坐的家伙什儿。
“前辈？！这个时候把芭丝台喵X号开出来是不是有点儿不合适？！”
“管它合不合适呢！上车！”立香把顾着吐槽的玛修拉进车内，别过山之翁就一脚油门撞开了工房的大门。收获到达芬奇呆若木鸡的珍贵表情后，立香开着天才送给她的车子，载着晕头转向的两人在迦勒底所在的山顶疯狂绕圈，把所有的旧雪都碾了个遍。末了她又想起什么，一路开着车冲回房间，从冰柜里掏了个盒子出来扔进了达芬奇怀里。
“等等、什么东西啊就给我——！这是……！”
“坐稳啦，最后冲刺喽！”立香弓起身子加到最大马力，九曲十八弯地溜过走廊抵达了管制室。工作人员在后面惨叫着要她停下来，可她一百个不愿意，扭头朝大惊失色的员工们做着鬼脸。
“要怪就怪达芬奇让我休息啦！你们要拦我就是妨碍最优秀的御主休息噢！！”
“达达达达芬奇女士？！”福尔摩斯罕见地打起了磕巴，达芬奇抱着那盒子没有理他，只是任由立香在管制室内横冲直撞，最后一个急刹停在了召唤阵前方。
“说好要四人一起骑的，不如拼上一把？达芬奇酱！”
“……嗯，难得你准备了，那就闹上一场吧！”达芬奇默然半晌绽开笑容，一边拆盒子一边问她俩，“你们有什么话想对他说没？”
“唔——大概就一句吧？玛修你呢？”
“我想我和前辈所想的应该是同一句话！”
“啊呀，那说不定我们心意相通了噢？”达芬奇抬起法杖打开了机关，召唤阵应声亮起，清白的光芒中三人一起举起了那块早就做好的草莓蛋糕，异口同声地喊着相同的话语，把它用力投进了魔力炉。
“想吃？哎！做你的美梦去吧！”
——Fin——
注：
*媚药巧克力是枪阶清姬的情人节礼物
*安神香炉是王哈给的情人节回礼
*喵车的原型是达芬奇在第六章里做出的越野车，X号是她的情人节回礼
